【原耽国庆24H/02:00】[青飞]此间少年·单车上
#原耽国庆24h
#《竹木狼马》张青凯x夏飞
#私设:高中时期两人还没在一起,夏飞的病还没被发现。ooc致歉!
清晨的雾气不厚重,带着轻盈感,被轮轴裹挟着飞奔向前。清脆的自行车铃唤醒沉睡的街道,穿透薄薄的扬尘。
张青凯准时到夏飞家楼下等着,两条笔直的长腿撑地,手还是不老实地来回摁铃,吵得人头大。
“来了来了来了,你敲追魂铃呢。”夏飞从楼道里跑出来,书包带只来得及挎上一边,后面还拖着书包带小尾巴。
张青凯鼻子一动,笑了,“今天阿姨做什么好吃的了!”
夏飞无奈地道:“狗鼻子。我妈做了包子,给你带了俩,路上吃吧。”
“先去学校。”张青凯拍拍后座,“我骑车怎么吃,吃一嘴风对胃不好。”
“很养生哦?”夏飞轻笑,“我掐指一算,你能活到九十九。”
“那感情好了,承你吉言。”张青凯说。
“专业算命。”夏飞跨上后座。张青凯又拉了两下铃,脚下发力,冲进晨曦中去了。
张青凯骑的又快又稳,夏飞一路上几乎还没怎么反应过来,不一会儿就到了学校,他几乎怀疑张青凯是开火箭的料。
夏飞在自行车棚子外面,等张青凯锁好车出来,夏飞从怀里把包子掏出来。
“喏,快吃,这可都是我爱的温度。”夏飞把还温热的包子塞到张青凯怀里。
张青凯接过包子,又低头闻了闻,“感觉香味儿都跑你身上去了,包子没有之前香了。”
“那你要就着我满身包子味儿吃?”夏飞说。
张青凯眼睛一亮,立马弯下腰掀起他的衣服,凑过头闻闻,“对,就是这个味儿!”
“去你丫的!”夏飞一巴掌拍到张青凯脑袋上。
“哎我去,这么使劲儿揍。”张青凯被拍得差点脸亲地,揉着脑袋直起腰,好像被夏飞呼懵了,“我让你看回来还不行吗,消消气。”
说着,张青凯还真开始撩衣服,试图展示他的腹肌。
无奈观众毫不买账,夏飞笑笑,转身就走,“看腻了,你蛋我都看过。”
“槽!说的好像我没看过你的一样!那你还那么使劲儿揍我!”张青凯赶紧把衣服拽下来,吵吵嚷嚷地跟上,“你这人太小心眼了,也就逮着我欺负……”
“别忘了吃包子。”夏飞回头提醒道。
“哦哦对。”张青凯低头咬了一口,幸福地眯起眼睛,“阿姨手艺没的说!”
“好吃就多吃点,堵堵你那张嘴。”夏飞笑眯眯地说。
张青凯想了半天也没想好该怎么反驳,只好又咬了一大口包子。
没办法,他总是被这个人拿捏的死死的。
“晚上放学顺便去趟书店。”夏飞说。
张青凯手捧食物,唔唔地点头,脑袋上飞起来的呆毛也前后摇摆。夏飞无奈地伸长手帮他把这撮乱跑的毛摁下来。张青凯傻乎乎地冲着夏飞笑。
“傻子。”夏飞心里道,“还长高了。”
高中的学习时间总是单调而枯燥的重复,深处其中的时候感觉一秒钟都格外漫长,但是太阳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就悄悄西移。
张青凯不是个爱学习的货色,也没打算走这条路,晚修的时间他都泡在篮球场。倒是方便了夏飞,有一个永远都会提前来接他的司机。
张青凯偶尔也会觉得夏飞这个人奇怪。当然,他也觉得自己奇怪。夏飞在他心里是一个懒洋洋的,腹黑,甚至有点闷骚的人。可是他从别人那里了解到的夏飞,温柔又大方,善解人意,光芒四射。
从小就是这样奇怪。
而每当他以为自己知道夏飞想法的时候,夏飞都会给他来一手猝不及防。
此情况近几年越发严重。
“想什么呢?”夏飞拍拍他的肩膀,“我都站在你身后半天了。”
“想题。”张青凯伸懒腰,打个哈欠,少年精壮的腰身若隐若现地露出一截。
夏飞笑,“放屁。”他今天心情不错,没揪着张青凯这句扯淡的话不放,“走吧,去北街那家书店。”
“得嘞大爷,小的准给您送到。”张青凯把车一立,嬉皮笑脸地,“买什么书啊,想着自己去了?良心发现,不使唤我了?”
夏飞挑眉,瞅他一眼,“放心,你还没失宠呢。明儿你就去广汇门给我带碗甜粥。”
张青凯嘿嘿地笑,“没时间,去不了。”
“张大帅哥要上学?”夏飞问。
张青凯早就习惯夏飞对他拉满的嘲讽,“没错,我要向某位夏大帅哥学习,不逃课,不翻墙,一心向学,蒸蒸日上。”
夏飞本来也就是开玩笑,“那太好了,夏大帅哥非常高兴,给你鼓励,继续保持。”
“走吧走吧,张大帅哥要拉着夏大帅哥去买书了。”张青凯等夏飞坐稳,一脸骄傲地开着他的两轮人力钢铁宝贝走了。
他们住在一片老城区,学校也新不到哪去,更别提学校周围的街,散发着老旧又温存的气息。在路上的时候,夏飞突然在他身后开口:
“我以后想开个书店。”
张青凯说:“知道啊,你说过。”
夏飞沉默了片刻,道:“刚刚……就突然格外想。”
“嗯,好啊。”张青凯笑,“不是说好了以后我去你那里当店员吗?这样我就真的为你服务一辈子了哈哈哈。”
夏飞也笑,“我怕你把书都放反了。”
“我哪有这么傻。”张青凯不服气地嘟嘟囔囔。
的确,这很奇怪。在夏飞心中,张青凯就是一个傻蛋,一个斗嘴永远落败,做事傻乎乎的笨笨的,曾经的小矮子。但是在别人眼中,张青凯是阳光开朗的大男孩,是偶尔放肆但永远可靠的头儿。
从小就是这么奇怪。
“到了,你去吧,我看到那么多书头疼。”张青凯说。
“那你还……”夏飞失笑。
张青凯捂着脑门,嚷嚷:“当然是不一样啦,如果是你开的书店我可以看你嘛。”
夏飞正在跨下单车,闻言脚一下子勾到了车后座,单车发出叮咣的抗议,他手忙脚乱踉踉跄跄堪堪站稳。
“我快去快回。”夏飞头也不回地匆匆进了书店。
张青凯插着兜在门口等了夏飞五分钟,只见夏飞看似一切如常地出来。不过这么多年下来,他能感觉到夏飞像是被抽出了精气神的莫名低落。
“怎么?没买到啊?”张青凯问。
“嗯,是啊。”夏飞兴致缺缺地点头。
“行啦,下次我帮你找找,别不高兴了。”张青凯拍拍夏飞的脑袋,“总不能什么都像我似的这么听你的话,是吧?”
夏飞一把打掉张青凯的手,气笑了,骂道:“你是不是傻,长高了就要找个理由把我当初揉你的都揉回来是吧?”
张青凯嘿嘿笑两声,转身拍拍后座,“走吧走吧,我送你回家。”
夏飞坐下,把书包摘下来抱在胸前。张青凯回头,皱眉,“哎呀,它好硌。你放后面吧。”
夏飞点头,把书包甩到背后。张青凯蹬起来,突然一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去,搂住了他的腰。
张青凯心中砰的炸开,手下不稳,车头一歪,车身一顿乱扭,差点把两个人都甩出去。
夏飞在他耳边不爽的啧了声,呼吸完完全全入了他的耳,把下巴放在他的肩窝上,“骑稳点,我要睡觉。”
张青凯点头,“路这么颠,你睡得着就睡吧。”
好像夏飞一静下来,全世界都安静了。张青凯的听觉里似乎只剩下了夏飞的呼吸声。北街的喧嚣热闹,都被轻缓的呼吸按了下去,仿佛埋在水下的气泡,只有咕噜咕噜的回响。
路长,但是骑起来时间却不长。不过等张青凯到夏飞家的时候,天已经擦黑了。这边是老居民楼,门口的灯安了坏坏了安,总是亮不了两天。
“醒醒。”张青凯说。
夏飞从他背上爬起来,伸了个懒腰,“到了啊。”
“你真的睡着了吗?”张青凯回头,夏飞雾气朦胧的眼睛里盛着笑意。
“睡觉,不一定要睡着。”夏飞说。
还没等张青凯细细琢磨他话中的深意,夏飞已经从单车后座翻了下去,揉了揉张青凯的头发。
“快进去吧,我看着你。”张青凯偏头躲过夏飞的蹂躏。
“好。”夏飞直起腰,转头就走。
张青凯看着夏飞的身影一点点融入那片黑暗里,最后只留下了一点微弱的风声。
张青凯总觉得夏飞应该在某个时候回头了的,但是他没看到。他拉了两下车铃,蹬起自行车,伴着喧嚣而走。
夏飞到家,跟妈打了招呼,钻进自己的房间,放下书包,从里面掏出一本书放在桌子上。
“飞!有电话找你啊!”妈妈突然在外面喊。
“来了!”夏飞把包压在书上面。
电话那头果然是张青凯。
“喂,喂?听的见吗?”张青凯的声音断断续续的。
“这么快就到家了?”夏飞说。
“不是,是公话亭啦。”张青凯说,“啊啊啊,快没时间了!你要买的书叫什么来着!你告诉我好帮你找啊!”
夏飞哑然,旋即笑了,“哦,那个书啊。叫——”
“《金王题库》。”
“哦哦哦好,知道了,没钱了,我挂了啊!”张青凯“咔哒”,只剩下嘟嘟嘟的回声。
“明天见。”夏飞说,“傻子。”
妈妈从厨房探头出来,“是小凯吗?”
“是啊,他说你的包子做的太好吃了。”夏飞笑笑。
“这还要打电话来,下次给他多带点。”妈妈笑了。
夏飞说,“我去做作业啦。”
“好,马上吃饭了。”
“嗯。”
夏飞回到房间,台灯的冷光照在新书的塑封上泛出冷冷的光。
他轻轻抠开,指尖划过“中国同性简史”几个字。店员微妙的眼神好像还粘在这本书上,是难以置信又抵触的混合。
他从笔筒抽出一只铅笔,翻开封面,在扉页上工工整整的写上:
“今天做了个美梦。”
他合上书,站到凳子上,把它塞到书架里面。他想到什么,手顿了顿,又从书架里把它抽出来。
他重新坐到书桌前,擦掉之前的字迹重新写了几个字。
“单车上。”
夏飞满意地笑笑,把它塞进了书架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