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曦瑶】黑白相片 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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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非考究向
#教书先生涣x海归商人瑶
#卑微崽崽求评，谢谢大噶
蓝曦臣不明白金光瑶为什么要靠近自己，他明明真的只是一个出身寒门的普通教师。也许有点薄薄的虚名在文坛，但谁都清楚，在这个硝烟弥漫动荡不安的时代，只有握着枪杆子的人才有说话的权利。
再不济，盛世古董乱世黄金，你手里有些真金白银也能让你免受不少苦。
他一介布衣，无权无钱，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在这个时代留下真知的种子，唤醒一些还处在懵懂的孩子们。
蓝曦臣深知，教育是每届政/府都谈在口头，却落实不到的东西。建设需要人才，没有教育，人才从哪里来？事事求助于洋人，那华夏又何时才能独立？
枪杆子只能立国，却不能强国。
在周围都是衣着暴露花花绿绿的西洋画，满是西洋罗曼蒂克气息的酒店里，两人窝在绿植环绕的卡座中。
金光瑶低头，抿着上好的明前龙井。这些好东西总是出口卖给洋人，反而在国内不多见了，成了稀罕物什。
“多谢金公子，若是没有您从中帮助，还不知那笔款项何时才能拨下来。马上就要雨季了，若是没钱修葺教室，学生们又要受不少苦。”蓝曦臣是真心感谢金光瑶。因为坐不习惯那个叫沙发的东西，蓝曦臣腰背挺得直直的，举起茶杯的手将西服衬衫绷紧，拉出修长的手臂线条，“在下以茶代酒，敬君一杯。”
“为何要以茶代酒？”金光瑶见到茶，先是皱眉，继而展露出一个微笑，“是我做的不好吗？还是帮的忙不够到位？”
“不不不，您已经帮了我们学校许多了。”蓝曦臣连忙道，“只是家族古训有言，不得饮酒。”
“哝，都用新历啦，还守着旧家规。”金光瑶笑，“二哥是教新派文学的吧。不要紧，我是支持新文学的。”
蓝曦臣笑，“本也不会对阿瑶说谎。我的确是教白话文的，不过同事们总讲我书生气重，不像个新派人。”
金光瑶勾唇一笑，“教书的时候不像，打桌球的时候倒是有些像了。”
蓝曦臣知道金光瑶是无论如何也要拿捏这个把柄调笑自己，不甘示弱地道：“阿瑶也不愧是在国外留学过的人，连西洋人调情的那一套都学了个十成十。”
本来还懒懒笑着的金光瑶，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沉，不够转瞬就笑着说道：“二哥，点菜吧。这家的西餐很是正宗，厨子是从法国专门找来的，听说大总统来上海的时候也吃过呢。”
蓝曦臣体贴入微，自知刚刚失言。坊间传闻，这金家二少爷是个野婆娘生的，是风流的金老爷在国外玩的时候不知道在哪不小心搞出来的野种。
若是平常女子，带着孩子做个小也就罢了，贱是贱了些，到还算不得野。偏偏这女人是那边华人街风月场里顶有名的舞娘，国外又开放，谁知道她……
也不知道金老爷怎么想的，几年前，竟然真的把这个野种从国外接了回来。一时间整个上海滩都议论纷纷，连蓝曦臣这种穷教书的都略有耳闻。
好在金二公子手段过人，几年苦心经营，不仅在金家站稳了脚跟，更是在商界成了一段传奇。
蓝曦臣一时间暗恼自己竟忘了人言如刀，当初经历了这一切的人心中一定不好受。他还以玩笑似的语气谈起可能是金光瑶最难熬的日子。
然而他只能随着金光瑶转移了话头。
应侍生明明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东亚人，却人模狗样地穿着白衬衫黑马甲，后面还拖了个燕尾。
“要桂花糯米藕，再要一碗甜粥……”蓝曦臣点起菜来，倒是把金光瑶逗笑了。
“来了洋酒店，怎么还净吃这些东西。”金光瑶嗔怪，“再来一份牛排，全熟的吧，再来一条法棍，两份餐后甜点，一瓶红酒。配菜看着上。刚刚这位先生点的也照常上。”
“二哥有什么忌口的，或者要加的吗？”金光瑶道。
蓝曦臣摇摇头，终究也没好意思把那句“刚刚是在给你点菜”说出口，这种自作主张真的极少出现在他身上。
中餐上菜比西餐稍微快一点，蓝曦臣不着痕迹地把甜的向金光瑶那边移了移。
金光瑶瞧了一眼蓝曦臣，给他夹了一块桂花糖藕，“明明是二哥点的，怎么不吃呢？”
蓝曦臣一向口味清淡，并不喜甜，但还是硬着头皮把那块甜的腻人的桂花糖藕吃掉了。
“好吃吗？”金光瑶也夹了一块津津有味地吃着。
“好吃。”蓝曦臣说。
“我瞧着二哥并不爱吃。不是说不对我说谎吗？”金光瑶歪头，将筷子放在桌上。
蓝曦臣一时语塞，半晌讷讷地道：“抱歉，我说假话了。”
金光瑶“扑哧”乐出声，“为何要跟我道歉？我知二哥是一片好意。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甜？”
蓝曦臣想了想，还是将原委和盘托出，“其实，从前我就见过阿瑶。”
金光瑶奇道：“是吗？那我怎会一点印象都没有？”
蓝曦臣低头笑笑，“自然，当时阿瑶应该是没有见到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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